沉时安没说话,靠在车门边,看着他抱着人穿过大堂,电梯上行的“叮”声在夜里响得特别清楚。
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拉开车门,把梁昭君拖了出来。
她更糟,几乎是整个人瘫着,鞋也丢了一只,头发贴在脸上,身上有酒味,也有点呕吐味。
沉时安怕她吐到他身上,半拖半拽地把她弄进酒店。
他翻了她包里的房卡打开门,接着一松手,将她甩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梁昭君翻了个身,喃喃了几句,没醒。
夜里两点。
沉时安回到自己房间,脱了外套,手臂和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擦伤,右手腕也扭得不轻。
他洗了把冷水脸,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忽然笑了一下。
简直有病。
沉乐琪那种人,死了就死了。没人看到他,他再往前走五十米,回到酒店睡觉,明早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但一想到她真死了,沉纪雯还要为她伤心难过,他心里就一阵烦躁。
这次出来带的钱就那么点,他也没有信用卡。
沉时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钱包,倒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沉时安就醒了。
手腕一夜未动,已经肿了起来,颧骨底下有暗红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