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一夜未动,已经肿了起来,颧骨底下有暗红的淤痕。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脸上的伤虽然没有昨晚那么鲜明,但颧骨旁那一块还是肿得厉害,青紫斑驳,嘴角裂了一道口子,唇边干裂得发白。
他洗了把脸,用指腹把头发稍微往下压了压,把伤处遮一点,又去前台要了创可贴贴上。
早八点要上语言课,他准时进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打进来,伤口被光照得有些疼。
老师一下子便注意到他,语气关切地问:“沉同学,你的脸怎么了?”
教室里一静,几道目光转向他。
沉时安眼皮抬了一下,声音淡淡的:“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
老师皱眉,眼神带着点怀疑,却也不好多问,只点点头:“注意安全。”
他点头。目光垂下来,看着笔记本上的字。
他写字一向工整,这会儿却有点飘。他左手写字,右手放在桌下,不敢用力。手腕动一下就像针扎一样疼。
课后有同学来打招呼,是前几次讨论课上聊过的美国学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他礼貌地摇了摇头,说自己还有事。
对方也没多问,只点头走了。
走廊上人来人往,他把书装进包里,刚准备离开,就在转角处看见了沉乐琪。
她也看见了他,原本朝着相反方向走的她,忽然停住脚步,转身朝他走来。
她脸色比平时苍白些,眼下有点发青,眼神看起来还没完全恢复清醒,但也不是醉意未醒的模样了。
沉乐琪看着他脸上的淤青,眼神轻轻一滞,低声说:“……谢谢你,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