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暑假,沉纪雯还没从新西兰回来。沉时安拖着行李箱站在太平山别墅门口,敲门前犹豫了一瞬。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擦伤已经结痂,脸上的青紫早已退去,只剩淡淡的一圈颜色,不疼了,也不显眼。
他进门没多久,就听见佣人低声说了句:“太太昨天回来了。”
他手里动作一顿。
“哪位太太?”他语气很平淡,像是随口一问。
佣人顿了顿,像是没料到他会问,又像是难以开口,最后轻声回了句:“沉太太。”
沉时安没说话,把行李箱拖进房,门关上那瞬间,屋里静得只能听见钟表滴答声。
沉太太,欧丽华,回来了。
这个名字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沉纪雯偶尔提起“妈妈”时的语气,总带着天生的骄傲。
不是那种故作姿态的高傲,而是一种骨子里的信任与依赖。
欧丽华,上个年代最风光的一批人之一。
父亲是英国驻港高官,在那个年代的香港可以说是说一不二。母亲是远欧船舶的长女,家族几乎垄断香港大部分的航运生意。
“欧”是她随母姓的中文名。
太平山的那栋别墅是她父亲送她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