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门在她身后轻轻合上。
沉时安站在原地,茶几上的信封静静躺着。
窗帘缝透进一缕光,他伸手把信封推开,不碰,只推到桌角。
他脑中忽然闪过认祖归宗那天,沉兆洪笑着说:“以后你也是沉家人了。”
现在回想,那些话像贴纸,一撕就碎。
他坐下,动作很慢,他靠回那张熟悉的沙发,还是沉纪雯的位置。
他的眼神没有焦距,像在看远方,又像什么都没看。
只是唇角轻轻收紧了一下。
才刚刚捏紧一点东西,还没捂热,就又要被人从指缝里抽走了。
沉时安闭上眼。
他不是不懂事,他只是记得太清楚。
太清楚自己从哪儿来,也太清楚——
要留在这里,不能靠谁给的位子,而是要让别人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