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色灰蒙,新加坡的元旦前夜一向不冷,湿热中混着股躁气。
沉时安穿着整洁的浅灰色衬衫,坐在餐厅一角看报纸。
桌上咖啡还冒着热气,早餐一口没动,他一页一页地翻,神色平静,动作很慢,仿佛今天不过是普通的假日早晨。
管家匆匆走进来,小声说:“少爷,门口来了位姓黎的先生,说是来接小姐。”
沉时安抬起眼,语气淡得像风吹过纸页:“哪位黎先生?”
“他说叫黎世斌。”管家犹豫一下,“还说……小姐知道。”
他“哦”了一声,把报纸迭起,慢条斯理地放下,语气温吞:“姐姐还没起床,今天状态不好。”
“要回绝吗?”
他轻笑了一下:“你让他在车里等等。”
管家领命出去了。
十五分钟后,沉时安披上外套,走向门口。
外头那辆黑色轿车锃亮如镜,黎世斌倚在副驾边上,穿着定制西装,头发抓得一丝不乱,看上去是特地打理过的。
今天是他酒吧开业的大日子,一举一动都算过分寸。
见到沉时安,他微愣一秒,随即恢复那套不咸不淡的笑:“哟,沉小少。我来接纪雯,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