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前面的两次催眠尝试,让他已经接受并且进入过催眠,不然以他那一个月表现出来的令人讶异的反抗意志,可能会扭转整个结局。”
随着视频下方时间的不断快进,梁昼和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起来。他被绑着的四肢上留下了挣扎无果后可怖的淤青,连向来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英俊面孔也瘦脱了相,从薄薄的胡茬和血丝遍布的眼眶里透出粘稠的疲惫。
他已经接近五天没有阖一下眼,防备心几乎不堪一击,而催眠又需要受术者的专注力和注意力,于是梁昼和在这几天下来不停地被撑开眼皮强行接受强光照射,在他难以忍受的闭眼间隙里予以诱导催眠的种种暗示。
“你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十分沉重,无论如何抬也抬不起来……很好,你现在试试努力抬高手臂,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
“你已经处于催眠状态中,你的潜意识已经对我开放,你感受到极端的痛苦、绝望,我知道,我已经查明了原因。这一毛病全都是由另一个人带给你的,所以你现在迫切地想要忘记他和与他有关的一切。这是对的。而我相信,等这个人彻底和你没有了关系,你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痛苦,你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梁昼和虚弱地笑了一下,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信。”
视频旁边的血红数字记录着催眠的尝试次数:**5**
画面剧烈抖动了起来,是梁昼和一拳用力砸在了墙壁上,墙粉因此簌簌地塌落下来,房间里的男人像无路可走的困兽,焦躁且无目的地在囚牢里打着转,此时他的双眼充血无神,整个人像是处在巨大的矛盾状态里,烦躁地拽着自己的头发,疯了似地砸着东西。
梁故山:“我们在测试能不能让他忘记你的姓名。催眠过程中差点成功了,可是醒来之后他依旧想了起来,并且表现出了爆发倾向,所以我给他一点时间让他宣泄。”
“这时候他已经开始分辨不清楚催眠师所说的真实性了。”
房间里的alpha将额前头发撩至脑后,露出了盛怒而憔悴的面孔,表现出了极其恐怖的爆发力,房间内的布置几乎被发飙的男人破坏殆尽,他一脚揣向房门,但门外显然被什么笨重的东西挡住了,即使门板已经龟裂,门依旧纹丝不动。反倒是梁昼和砸向门板的拳头被翘起来的木屑深深刺入,血流如注。
而他像是没有痛觉那样,完全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仅仅是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身形突然摇晃了两下,扶住了墙壁俯身开始干呕。
沈倦几乎一看就明白这反应是因为密闭空间内梁昼和信息素释放浓度太高,导致他产生了生理性的不适。
他在那个时候已经习惯了陆清允的信息素安抚,眼下却又好像回归到了只有一个人的阶段,除了呕出胃里的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手指徒劳地在腺体处抓着,由于有的指甲盖还没有长出来,除了一两道皮肉外翻的抓伤,剩下的都是来自指尖纱布下再度流出来的、殷红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