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若霞伺候宋伶梳洗时,宋伶难得赖床了一会儿,神色恍惚地起身梳洗;若霞替她更衣时,馀光注意宋伶神色,雪白脸上的双颊緋红一片。
「夫人,身子不舒服吗?」
「嗯?」宋伶惊醒般的振作精神,道:「没事。」
若霞心想,可能是黄二河餵的药有问题,关怀问道:「真没事?要不,今日向太夫人告假?」
「没事……」宋伶顿一下,叹气道:「也好。」
「那夫人更衣歇着,我上荷馨楼,以夫人受凉头疼为由,向太夫人告假。」
「嗯,就这么说吧。」宋伶懒散地点头。
若霞替她拿下外衣,道:「夫人躺下歇着吗?」
「暂时不了,你先忙吧。」
「是。」
听若霞远去的脚步声,宋伶坐在床缘依靠床柱,忆起昨晚一场荒唐春梦,却真实地让两腿虚软,就连更衣时布料擦过皮肤,都有阵阵酥麻流窜。要装作若无其事并不难,然而想到会碰见刘言政,宋伶真不知是否能平静对待。
过去刘言政几乎没有往来茗萱苑,彼此只在每日早上向刘太夫人请安时见面;兄弟俩不仅体格,连样貌都截然不同。
就宋伶所知,刘年晋与刘言政两兄弟并不亲近,刘年晋自小身体不好,足不出户;刘言政则被刘太夫人寄予厚望,打小就跟刘太夫人往来刘府各地產业。兄弟俩都认为刘太夫人对对方更加用心,一个哪儿都去不了、一个哪儿都能去,自然没有交流的机会。
这几个月来,次次以接刘禹为由,亲送礼品,在院门交谈两句;刘言政那贵公子的风采,是从初次见面,就在宋伶心底留下印象的。宋伶告诫自己,刘言政不过是替已离世的哥哥,多关照嫂嫂;却也明白,刘言政来得过于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