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的心脏一震。原来她日记本里的话,他看过了。
多年前的记忆涌入脑海,连带着那时的想的什么,她仿佛都能感同身受。
“我曾经确实这样想的。”那时候年纪小,碰到个喜欢的,就认定这辈子非他不可,写下很多矫情的酸话,余念没有否认,反而承认,“在你回国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纪宴行喉咙一紧。
“可是纪宴行,”她嗓音低低的,语调平缓地陈述,“我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没有下一个十一年陪你耗了,也没有心力再陪你耗下去了。”
纠结着他为什么不爱她。
他什么时候才能爱上她。
十七岁的女孩子张口闭口爱情,是少女情怀泛滥。她已经快三十岁了,该务实一点了。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乞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把余念送回家后,纪宴行没从车上下来,驱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不到八点的夜晚,城市的中心,处处都有灯光亮着,无数光线将这个世界折射得虚幻。
黑色的车像暗夜里的孤魂野鬼,没有方向地行驶,最后往城市边缘开去。
纪宴行的手握着方向盘,双眸平视前方,眸色漆黑,眸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只是显示盘上的数字彰显,他此刻并不冷静。
远离市中心,路上的车辆逐渐变得稀疏,车速也渐渐变快。
畅通的公路,飙升的车速,往往能产生让人兴奋刺激的荷尔蒙。
纪宴行是下班后直接去律所找她的,身上还穿着笔挺的西装,像是刚刚参加完一场商务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