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到山腰的时候,她半个身子不能动了。等临近了山顶,梁曼话也说不出。她连嘴巴都张不开了。
这不是连夏动的手脚,是她自己不能动了。她抬头直勾勾呆滞地望那道越来越近的山门。梁曼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似一座没了生气的冰雕。
连夏在这座巨大的山门下放下她。她僵硬地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口中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
对方柔声笑笑,耐心蹲下来为她一一按摩冻僵的手脚。连夏安慰道:“别紧张。你看看,怎么害怕成这个样子。”
他又点住她的什么穴道。这下,她是彻底不能说话了。
连夏的演技很好,装的老头很像。他佝偻着腰,牵起她老态龙钟地往山门里走。
梁曼踉踉跄跄跟着。她心跳如鼓,两腿战战,几欲昏倒。
恍恍惚惚中,他似是对哪个弟子通报了。于是,他们一路向深处去。
走到最深那间熟悉的屋子门口,梁曼无论如何也不能走路了。她迈不了腿,连夏就将她留在了门口。
她坐在台阶上,痴痴呆呆地朝屋里看。迷离徜恍间,她望见了。她望见了堂下踱出一个人——
那道熟悉的眉目间,依旧飘散着终年不息的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