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锦心思敏锐,一眼觑出朱棣神色有异,赶忙说道:“哎呀,姐夫,莫听这老头信口胡诌,他不过一方外之人,能懂何事?”
朱棣神色复常,道:“你姐妹二人且叙旧,我略感疲惫,先行歇息了。”
朱棣虽称乏欲歇,却未归寝,而是径直往姚广孝禅房而去。
夜幕沉沉,万籁俱寂,唯其脚步声急切。
至禅房,朱棣轻扣门扉。
姚广孝开门,见是朱棣,面露讶色,忙迎其入。
朱棣落座,神情凝重,将张三丰席间对姚广孝的评价如实相告:“大师,今日张三丰言,你一念起,生灵涂炭,苍生受苦,虽非死于手,却因其言致之。”
姚广孝听闻,神色未改,稍作沉吟,双手合十道:“王爷,方外之人,言辞多虚妄。贫僧所作所为,皆为助王爷成就大业,为天下谋太平。虽手段或有刚猛处,但终究是为达盛世之景。”
朱棣眉头紧蹙:“大师,本王知你忠诚,亦倚重你的智谋。可当下局势微妙,若因行事手段遭人诟病,恐对大业有碍。”
姚广孝起身,行至窗边,望向夜空,缓缓道:“王爷,成大事者,怎可拘于世俗之见?古往今来,欲平定乱世、开创太平,哪能不历经坎坷?些许闲言,不足为虑。只要王爷心系天下,笃定前行,纵有千难万险,贫僧愿为王爷扫除障碍。”
朱棣听后,心中稍宽,神色舒缓:“大师所言,令本王茅塞顿开。只是往后行事,还望大师权衡,莫授人以柄。”
姚广孝躬身行礼:“王爷放心,贫僧明白。”
次日清晨,姚广孝一袭僧袍,手持棋盘,寻至张三丰居所。见张三丰正悠然打座,姚广孝轻声道:“张真人,贫僧特来邀您对弈一局,顺便讨教些学问。”张三丰睁眼,见是姚广孝,哈哈一笑:“和尚,来得正好,老道也正想找人畅谈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