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姚广孝一袭僧袍,手持棋盘,寻至张三丰居所。见张三丰正悠然打座,姚广孝轻声道:“张真人,贫僧特来邀您对弈一局,顺便讨教些学问。”张三丰睁眼,见是姚广孝,哈哈一笑:“和尚,来得正好,老道也正想找人畅谈一番。”
二人于石桌旁落座,摆好棋局。
姚广孝执黑子先行,落下一子道:“张真人,世人皆言佛道殊途,然贫僧以为,二者皆求世间至理,不过路径不同罢了。”
张三丰捻须,应下一子:“和尚所言有理,然道讲顺应自然,无为而治,万事万物皆有其规律,不可强为。”
姚广孝目光专注棋局,又落一子:“但佛说因果轮回,劝人修行,断除烦恼,如此方能超脱。若人人无为,世间因果谁来了断?”
张三丰笑言:“和尚这是着相了。道之无为,并非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为。顺应自然,因果自会循环。”
棋局渐酣,姚广孝皱眉思索,说道:“佛讲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是以入世修行,拯救万民于苦海。”
张三丰摇头,落下关键一子:“道亦心怀苍生,只是以出世之心做入世之事。不强求,不执着,方能真正利世。”
姚广孝盯着棋盘,似有所悟:“张真人,虽说殊途同归,可依贫僧看,还是佛门之法,更能解世人当下之苦。”
张三丰捋须大笑:“和尚,那不过是世人自寻烦恼,若能明悟自然之道,何来诸多困苦?”
二人一边对弈,一边你来我往,各执一词,虽表面论道,实则在隐晦争辩,那棋局间的杀伐,似二人理念的交锋,直至日影西斜,仍未分出胜负。
张三丰凝视姚广孝道:“姚和尚,你所执之术,看似精妙,实则如利刃高悬,恐致苍生苦难。”
姚广孝神色平静,双手合十:“张真人何出此言?贫僧所行皆为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