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余听不下去了,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挣开了裴肆箍在她腰间的手臂。
在裴肆冷静的注视和沉音夕执着而迷茫的目光中,她慢慢地蹲了下去,手指有些发颤,伸向那只掉落脚边的千纸鹤。
“是因为你吗?她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姜余感觉头顶冒着金星,带着一种虚脱般的踉跄。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裴肆抬手,虚虚拢住姜余的脸颊,迫使她看着他,“她见过很多人。”
很多人……大概也没人知道,她身上压了多沉重的担子。
总之沉音夕不会因为区区一点爱情,而有精神问题,那可不是她。
手指即将触碰到姜余皮肤的瞬间,她猛地抬起了手。
动作并不激烈,只是平静地,格开了他的触碰,姜余的手悬在半空,还有些怔愣的没回过神。
这变化,对于她来说很颠覆认知。
她快死的时候,又或者裴松葬礼上的时候,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大概是因为死过一次,所以对于既定的结局,她还能坦然接受,可现在正因为她知道以前裴肆对沉音夕有多执着,她才觉得荒谬。
姜余抬眼,房间里惨白的顶灯落在他裴肆精心打理的发丝上。
他还是那样,杀人的时候也是那样,平静,淡漠,仿佛真的事不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