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琮掀开饭盒,红油汤里浮着豆腐丁和土豆片:"火候过了,五花肉该提前过油。"他夹起一片肉扔进嘴里,"不过臊子面要的就是这口镬气。"
娄晓娥的面皮终于擀成了。雪白的面片在案板上抖开,像匹丝绸。何雨琮接过面片,手腕一抖就切出均匀的细条:"记住,切面要像弹琴,手腕带劲。"
这时前院突然闹起来。二大爷举着空饭盒站在鸡圈前:"许大茂!你给三大爷臊子咋比我多?"
"您不是糖尿病吗?"许大茂的声音带着笑,"我特意让何师傅少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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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师傅是资本家做派!"三大爷的算盘打得震天响,"豆粕多贵?公家都不舍得用!"
秦淮茹抱着棒梗挤在人群后头:"要我说,赶紧把鸡杀了分肉。"
何雨琮掀开棉帘子进来时,正看见娄晓娥在鸡圈角落喂鸡。她今天穿了件阴丹士林布棉袄,领口还沾着面粉。
"豆粕没问题。"何雨琮抓起把饲料,"是麸皮霉了。"他转身对许大茂,"东厢房后头那堆麸皮,是不是淋雨了?"
许大茂一拍大腿:"前儿下雨我盖了油布……"
"油布底下积水了吧?"何雨琮掀开鸡窝顶棚,霉味冲得众人直捂鼻子,"麸皮吸潮结块,鸡吃了要闹肚子。"
娄晓娥突然开口:"我瞧见三大爷昨儿在鸡圈后头晒咸菜。"
人群"嗡"地炸开了。三大爷涨红着脸:"我就晾了两棵芥菜!"
"您那咸菜汤渗进麸皮堆了。"何雨琮蹲下来捻了捻土,"这土都板结了。"
二大爷的烟杆敲在砖地上:"老阎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