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奶奶一直告诉他要保护好自己,至少不要轻易让别人发现他的不同,如果喜欢的那个人不能接受他,也不要因此而委屈,健康地过完这一生同样很好。
在长久以来的无解中,他无师自通般学会了忽略和逃避。
陶知秋端着大茶缸吸溜两口面,“淮之哥,你要是结婚了,我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淮之本来以为他再次开口是要接着刚刚那个问题,没想到又说了一句让他心肌梗塞的话,握着铅笔的手一用力,笔芯碎在纸上,谢淮之哂笑一声,觉得自己纯二百五。
半夜人容易冲动行事,他忍了又忍,还是抬手轻轻掐了下他的脸颊。
陶知秋吃完面擦擦嘴,又不吭声了。
谢淮之继续画图,陶知秋坐在旁边陪他,于是这种沉默又变成了一种和谐的静谧,铅笔落在纸上带起轻微的刮擦声,陶知秋就在这声音中慢慢感知到困意的袭来。
“知秋,”谢淮之开口道:“明天跟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陶知秋想了想,觉得有点奇怪,“我们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吗?”
又道:“好。”
他困得脑袋一点一点,歪下来的时候谢淮之用手托了一下,低声道:“回屋睡。”
陶知秋听话地站起身,在原地顿了一两秒,努力地撑起眼皮打道回府。
两间屋子中间隔着堂屋,谢淮之却好像不放心似的,牵着他手腕把人送到床边,关了灯,阖上房门,长长地出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