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屿掐灭烟:“还有?看来我这次是真惹上麻烦了,我不坐牢,你是不会收手的。”
赵斯同微笑着:“我早说过,我了解你,你却没那么了解我,怎么就是我想让你坐牢了?坐牢不坐牢,不在于我,我一直都非常尊重你,你清楚的,哪些人想让你坐牢,你很快就会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恨你。”
两人对视,赵斯同有种别样的革命者气质,总想革他人的命,也不是谁的命都要,李秋屿知道他要自己的,他这么望过来,他就知道他真正想要什么了。
李秋屿缓缓阖目,靠在沙发上:“你走吧。”
他身体颀长,头发乌黑,皮肤也显得十分年轻,是具非常美好的生命体,还有美好的思想,赵斯同居高临下看着他,心里只道可惜,可惜。“美”要消融于日光之下,李秋屿为什么不明白只有他给他选的路,才能最大保证自我的完整性呢?
“你不愿意当舆论的偶像,自会有人当,你不当就另有蠢人占领,拱手让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赵斯同丢下两句话,撑着他的黑伞又一次走进了雨夜。
李秋屿在沙发上小憩片刻,开车往酒店来,前台姓许的女孩一见他有些不自在,还是打起招呼,李秋屿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他到监控室想看张蕾来的那段监控,监控却只有一段,张蕾进了1102,从那便坏了,监控只能证明她跟他有交谈,是他放任一个未成年独自找客人的。
这段监控也早被人拷贝走,李秋屿在酒店待到很晚,雨一直下,大地蒸腾着水汽,水汽是热的。各种思绪在心头交织,明天还会有事发生,李秋屿无比肯定,赵斯同暗示着他什么,点到为止,他享受着把事情搞得越乱越好的感觉,雨幕天席地地下,打高高的夜幕那下来,灯光一照,像银森森的大网。
李秋屿沉思良久,打了一个人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他说道:
“彦平,在忙吗?”
季彦平在灯火通明的律所里加班,他生得浓眉大眼,脸上从没有疲劳神色,总显得精神百倍。他非常高兴能接到李秋屿的电话,两人几年未见,只有逢年过节的简短问候,他一直没忘记这位同系的师哥李秋屿。
李秋屿离开律所时,季彦平还是毛头小伙子,初出茅庐,人很青涩,现在已经站稳脚跟,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