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娘屋里坐坐,待不了一会儿,就憋不住话,道:“娘,你说我平常有欺负他吗?”
他看海有田在家也干了不少活,前阵子下雪,海有田还上屋顶铲雪了。当然,他大哥也上屋顶了。
陈桂枝看他是魔怔了,“你俩日子过得好好的,成天瞎琢磨什么?”
顺哥儿垂着眉眼,说不上来想法。
他道:“我觉着他挺可怜的,家人对他不亲热,蔡管事又不是亲爹,我们家事多,里外干活。虽然大哥也是里外操持着,但是大嫂体贴啊,把大哥哄得高兴。我就不哄人,我看他跟头牛似的,吃口好草都要抬头看看是不是吃到了庄稼。”
陈桂枝仰头,看看房梁,一时无言。
过了会儿,她说:“我看你就是吃饱撑着了,我那时嫁给你爹,能过日子就过,想对人好就对人好,看他不顺眼就骂几句。你这一天天的,又不如你大嫂嘴甜,又没你杨哥哥会来事,要么学学姚夫郎,学学酒哥儿,该说说,该骂骂,要对男人好就对男人好,这又不是丢人的事。谁会笑话你?”
顺哥儿鼓鼓脸,“我那么差啊?怎么这也不如那也不如?”
他又狡辩道:“我虽然有欺负他,但是我也没亏待他啊,怎么没对他好?”
他认为他是不怕被人笑话的。
陈桂枝看他也很可怜,她说:“我是当娘的,我看你可怜,是因为你是我孩子。可能都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