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楚摇头,说:“还是算了,地上有脏东西。”
乌平之知道是什么脏东西。有人会乱拉乱尿,地上也没固定的人手去打扫,各人管着各家门前事,黄土翻了又翻,多埋几次,里外都是臭的。
县里的水道也不够好,总要疏通。大事反而好办,这种琐碎事情难管。他又不能把整个县城都推翻了重新盖一个。只能让衙差多巡街,让百姓们多注意。
繁华之地就会好一些。为了银钱,人们会变得特别勤快。
雁塘县的“发财树”已经种植完成,只等摘下果子。
今年再种一茬甘蔗,来年得个好年景,再从附近府县吸引些游商过来,百姓们意识到留客就是留财,自不会拿“茅坑”去待客。到时候,这座小县城,就会大变样了。
他们说着走着到了家。家里晚饭丰盛,他们回来,小厮们才上菜上汤。
等着夫夫俩更衣洗手,坐到桌前,乌平之都先夹一筷子菜吃,再说哪样好吃,拿公筷给洪楚夹上几筷子。
洪楚至今还保持着佩戴银戒指和银手镯的习惯,出门在外,则会再戴银簪,腰间小荷包里会放几根银牙签。
乌平之知道原因,每每想到,都会心疼。他希望洪楚能正常吃喝,在看见食物汤水时,首先想到的是它们的美味,而不是下毒的危机。
他没空口白话的劝说,他先吃,他来试菜。让洪楚感到安全。长久的安全,会让人放下戒备。
每当这时,洪楚看他的眼神都会有些异样。
有一次,洪楚告诉他,“其实我很久没试毒了,离开洪家以后,没谁会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我。我就是戴惯了银戒指,摘不掉了。”
但乌平之知道,这是他清醒的时候。如果他在想事情、思绪分神,他就会下意识碰洒茶杯,手被烫到,他会先看戒指有没有变色,再才看手上的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