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他懒懒站起身来,“左右今日无事,孤就勉为其难一回,去瞧瞧她那些穷亲戚。”
马车摇摇晃晃,约莫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通济坊。令漪命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条僻静的小巷口,同簇玉提着粽子与两壶菖蒲酒,步行前往。
小巷越往里走两边房舍便愈颓圮,她停在最深处那户人家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院中传来个中年妇人的声音:“谁?”
令漪不答,敲门如旧。那妇人果然怒气冲冲地来开了门:“谁啊?一直敲一直敲?”
门一开,见是她,满脸怒气骤转为冰霜之色:“你来做什么。”
伯母的冷待,令漪早已习惯。
“时近佳节,我自己包了些粽子,带了两坛菖蒲酒,想在伯母这儿讨顿便饭。”她温声说。
刘氏却冷笑:“那倒不必。”
“已经有人替你送了,怎么,你们夫妇今日是约定好了要在我这儿团聚?”
夫妇?令漪诧异转眸。院内房中,堂兄裴令璋已然闻见动静起身迎了出来,另有一名蓝衣郎君,褒衣博带,清雅庄重。却是……那日在牡丹园还未及互诉衷肠便被分开的丈夫!!
“溶溶……”宋祈舟有些失神地唤。
四目相对,目及他一张小别数日却明显憔悴虚弱许多的脸,令漪一双清润的杏眼中微波凝滞,险些红了眼圈。
可心疼过后,她背过身,下意识的反应竟是要逃离。
宋祈舟却快步走了过来,拉住了她的小臂:“溶溶,你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