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废稿!是我打草稿用的。”令漪忙将笺纸自他手中抽过,“王兄别看这个,看下一封吧。”
第二封书信上字数倒是稍多了些,以簪花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一行小字:
王兄,见字如晤。溶溶知道错了,送你一朵小花,原谅我吧。
溶溶留。
书信的末尾,还用墨笔画了一枝墨梅。
这本是令漪的巧思,觉得他会喜欢,顿时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等着他的反应。
嬴澈依旧皱眉。连去摘一枝都懒得,也好意思说祈求他原谅。
他将那封书信啪一声掷在桌上,冷笑道:“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如今我们可都在你身边呢,你写这个,是想把花寄给谁?凉州的宋祈舟么?”
这一通胡乱掰扯把令漪气得不轻。她气恼地道:“你这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就是故意找茬又怎么样?她能拿他怎么样呢?
嬴澈冷笑不语,又看起了下一封。
这一封写的比前两封都长,看起来是稍稍用了些心的。大意是:王兄对不起,溶溶是头一回成婚遇上这样的事,一时糊涂,失去判断,才会逃婚。希望王兄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溶溶这一回。
三封信中,就唯有这一封才有几分真情实意的歉疚。但他依然不满意,嘲讽笑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