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的。”他笑了笑,将方才的事情说与她,怕她多心,又劝慰道,“不过这也不要紧,我早就料到事情不会有结果的。那些妓女也是可怜人,害怕虞氏、不肯为骆华缨作证也情有可原。”
“只是,你的华缨一心求死,我少不得用这件事情将她钓住。她既上告,也能名正言顺地在牢狱中多待些时日。”
毕竟,虽然这次没查出什么来,但此事可还没有结案,骆华缨这个原告自得活着。
大不了,他让阿濯在程序方面多拖些时日,这种事可好找茬了,什么文书的措辞不合理啊、程序错误啊,就是拖到明年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令漪听完,有些失落地垂目,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抬起头来,像是鼓起勇气般轻轻说道:“王兄,这件事,可以让我去花月楼试试么?我,我想说服她们为华缨作证……”
“你?”嬴澈皱眉。
他下意识想说花月楼那种腌臜的地方岂可踏足,但想到她最在乎的朋友就曾在花月楼中待了十年,这样的话便没有出口。
只道:“此事不急,你一个良家女子,去花月楼,外人瞧见总会说闲话。说不定,还会被虞琛抓住大做文章,你不是最害怕外面的人说你什么了吗?我们或许可以从别的地方想办法,只要结果是扳倒虞氏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令漪轻轻摇头说道,“王兄为什么会认为有了这件事华缨就不会再寻短见?说明你也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此事,这就是她的心愿,她想要给她的母亲讨一个公道。扳倒虞伯山并不是她的目的,替她母亲讨回公道才是。”
“有什么不同呢。”嬴澈不解。
她还是坚持道:“就是不一样的。 ”
“就好像我父亲这件事。以前我觉得,只要父亲能入土为安就好了,不管朝廷有没有为他平反,只要他能从北园里迁出来,不再背负叛国的罪名,我可以接受折中,说他当年是糊涂也好,好心办错事也好,只要朝廷恩准他从北园里迁出来,那么,我可以不在乎他身上那些没有洗净的冤屈。”
“后来,是王兄告诉我,会替父亲彻底翻案,洗刷冤屈,我想,这样才是对的,因为我父亲本就没有错,错的另有其人,我父亲本来就是清白的,我为什么要允许旁人给他泼脏水。泼一点脏水和一盆脏水,难道有什么实质性的区别?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我绝不可以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