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拒霜怔怔地看着他,“殿下的意思……”
太子?发出冷笑,“你嫌孤烦,孤偏要留在你身边。”
岑拒霜抿了抿唇,反其道行之,“那我也想了一夜,我现在不嫌你烦了。”
话?音落时,她晃眼见着太子?近了身形,那双眸子?正幽幽盯着她,压沉的视线逼得她屏住了呼吸,那惯来锐利的眼神仿佛在剥开她的表皮,想要窥得她的内里,剖出她的真实想法?。
“小骗子?。”
良久,太子?轻声说着起了身,“你不是嫌孤烦,你只是想让孤走。”
一语中的,岑拒霜埋下了头,眼神闪躲起来。
再一抬眼时,太子?已是离开了,徒留空荡荡的寝殿,还有铜盆里方生?起的炭火,散着暖意。
……
浑浑噩噩的又过了好些日?。
岑拒霜只觉自己入睡时间越来越长,即便很不稳定?,时常惊醒。她总觉得自己像是篱笆里正在枯萎凋谢的花,步步走向终局。
陈御医每日?配的药,她虽也在用,但见效甚微,并不见有半分好转。那苦涩的药味似乎只是提着她最后一口气,不让她早早步入鬼门?关。
起初太子?还会在书房批复奏折,忙完了才会过来看她。到后来,许是她的病况不见好转,太子?索性将书案搬至了寝殿,日?夜对着她的病榻,还美其名曰:“孤这张举世无双的脸,你不多看两眼是你的损失。”
岑拒霜已是没有力气和他争执什?么了,她既送不走这尊大?佛,也无言反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