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是某种动物精妙绝伦的伪装色一样。
最后,阿尔巴利诺平静地指出:“你是安全的。”
这样,连赫斯塔尔也有点想要叹气了。因为显而易见,他们现在不再是仅仅在谈论「由一本日记引出的谜题」或者「一匹马」了。
赫斯塔尔语气平淡地回答:“我们如何定义「安全」呢?就只是因为此刻的你抓着马的辔头吗?我们都知道,你是不可以一直牵着它的。”
“抱歉,但是这句话的意思到底是指「我有一天会离开」还是指「我有一天会死」?”
“感情上,我当然希望这两件事都不要发生。”赫斯塔尔终于把那口气叹出来了,这听上去像是他少有的坦诚时刻。
“这句话听上去后面好像应该还有个「但是」,”阿尔巴利诺指出,“让我猜猜吧,但是「理智上」,你必须时时刻刻为我松开这匹马的缰绳做准备。虽然现在看上去我依旧不会松开它,马儿自己也不会忽然发疯地奔跑起来。
但是你心中必须有那么一个非常悲观主义的部分时时刻刻为此做准备,你永远在时时刻刻为某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做准备因为之前的四十年你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而你坚信这是让你继续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
赫斯塔尔又叹了一口气,他沉沉地说:“阿尔巴利诺。”
他叫阿尔巴利诺的名字的时候总有点暗示这段对话到此为止的意思,但阿尔巴利诺不那么打算。他当然知道赫斯塔尔较为悲观的那一面存在
因此他给了对方那种左轮手枪,就好像有的人不签婚前协议就不会结婚一样,他们总是在结婚之前就开始设想有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离婚场景了。
阿尔巴利诺想了想,然后让马匹停了下来。
赫斯塔尔还没问对方打算干什么,阿尔巴利诺就绕到马的侧后方,矫健地跳上了马背,动作足以让最出色的骑手也自惭形秽。
那匹小母马本来无论如何都不应该遭驮着两个成年男性的罪。但是它真的很温顺,所以现在只是不爽地低低嘶鸣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