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他好像已经能猜到对心里转着的是什么念头了。
就这样,阿尔巴利诺一路把赫斯塔尔拽到了盥洗室,在检查房间里没别人之后干脆利落地从边上的工具间中找出一个「维修中」的牌子挂在了门把手上。然后把整扇门都反锁了,他才不管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人内急呢。
而只是赫斯塔尔镇定自若地看着他,抱着手臂,一副不太满意的样子:
“阿尔巴利诺,我希望你别是对袜子分类的事情又有什么强词夺理的新见解了。”
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已经彻底锁好了门,他转过身看向了赫斯塔尔,酝酿了一下,然后忽然没头没尾地说:
“在大多数情况下,各种艺术流派之间确实没有高下之分,甚至按照罗森克兰兹的说法,丑也是一种特殊的审美形态”
“你把我叫到这来、还专门锁上门,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赫斯塔尔眉毛一挑,语气尖刻地指出。
“不过,我确实不喜欢后现代派,”阿尔巴利诺完全无视了他的嘲讽,继续说下去,“我觉得后现代派基本上就是把自己的屌插在花瓶里给别人看。”
赫斯塔尔保持着那个抱臂的姿势,继续冷冰冰地看着他:“然后呢?”
“所以,”阿尔巴利诺慢慢地说,赫斯塔尔能听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调稍微也提高了一些,“你那个所谓的「我这几年来看过的最好的展」到底是从哪一年开始算的?”
赫斯塔尔:“噗。”
赫斯塔尔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要是他的老朋友霍姆斯先生有幸在场,这会儿准得捂着心脏晕过去:他从大学时就认识了赫斯塔尔,一直到成功开办律所,这么多年里他最熟悉的就是赫斯塔尔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的表情,他几乎想象不到什么人或者什么事能让赫斯塔尔笑出声来。
但是他现在确确实实是笑了,而且仿佛是并不含恶意的那种,这让他眼角细细的纹路都舒展开来。
阿尔巴利诺怔了两秒不到一方面是因为他在想「我真应该把这个表情画下来」,另一方面是一抹淡淡的红晕从他颧骨上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