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尔明白阿尔巴利诺会想要一个答案。因为在艺术家和缪斯、在创造者和艺术品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里,这个答案会影响他们未来人生的走向。
但是赫斯塔尔却也知道自己暂时给不出那个答案,就好像一个从一出生就饥肠辘辘的人忽然坐在一桌盛宴之前,却不能说出到底哪道菜最好吃一样,一个从未获得过自由的人也无法说出自己获得自由之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所以他只能保持沉默,并且在阿尔巴利诺收拾室内的时候把目光落在对方的脊梁之上。
他猜测自己的目光是充满爱意的。
之后的几天理应很轻松,当艾玛?格兰特辛辛苦苦地在美国出差的时候,她的前上司却因为刚刚处理完一个大案的咨询工作而可以享受一周的休假。但是尽管如此,赫斯塔尔却还是在八点钟之前醒来了。
赫斯塔尔的生物钟一向不规律,自己又喜欢赖床,八点钟前起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他是被吵醒的,等他眨眨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感觉好像听见阿尔巴利诺在起居室里尖叫。
真的「尖叫」,虽然阿尔巴利诺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会尖叫的人,但是他还是尖叫了。
赫斯塔尔裹着睡袍从卧室里出去的时候,还处于没彻底醒过来的思维奔逸状态,他迷迷糊糊地想,这种房子里一般在什么时候才会传来人的尖叫声呢?家庭主妇发现客厅里有蛇的时候吗?
可是客厅里没有蛇。赫斯塔尔抵达现场的时候,阿尔巴利诺正半跪在地板上崩溃地摇晃那只巨大的伯恩山。听见赫斯塔尔的脚步声,对方看向他,简直声音都在颤抖。
“她把我的速写纸吃了!”阿尔巴利诺控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