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旧宅被打理得干干净净,大门敞开,徐家七爷拄着拐杖,神采奕奕地指挥着徐家子弟看好场面,笑得合不拢嘴地将马车迎进了大门。
“七爷安好。”徐辞言牵了夫人下来,两人一同恭敬地给徐七爷行礼。
“好,好,”徐七爷牙都快笑掉了,赶忙把人搀起来,笑着解释,“言哥儿归乡,本来是该阖族到城外去接的。”
“但是老夫想着今日县里百姓热切,怕是要比过节还热闹,万一人多出了事连累到你,便把族里年轻后生们都赶出去看顾些。”
徐七爷看得明白,徐辞言性情如此,并不看重这些虚的,不需要族里郑重以待,若是这般做了,反倒显得生疏。
倒不如慢些叙旧,把要事给解决了先,万不能影响了孩子的仕途。
“七爷。”徐辞言也明白他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心底却又颇为妥帖。
他在京为官,得罪的人也不少,自然有人把主意打到族里去。
早年他也是靠着这套,狠狠地坑了江伯威一把。
但徐七爷族长做得实在出挑,徐辞言爬得越高,他越是下了狠手约束族里,族法家规一样样摆上来,件件事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没被人抓到半点岔子。
有这么一个族长在,又有徐辞言罩着,徐家上下格外地团结,发展得格外地快。
“西北事未定,想来月底就要启程去上任,”想了想,徐辞言干脆把事情给徐七爷讲明了,“此番归家有两大事,一是祭祖,二是族学。”
他离乡之前捐了银钱设立族学,又留下手记,亲自请了夫子坐镇。如今回来,也该检查检查成果了。
“你放心,”徐七爷点点头,神气十足,“这些事就交到族里,你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等到明日祭了祖,我便叫学里的小子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