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竹把这些念头记在心底,干脆利落地一行礼,“多谢夫人,多谢惜枝姐姐提点。”
“无事,”杨姝菱抬脚跨出屋门,转身回来对她笑笑,“你有想法是好事,若是有疑惑了别闷着,多开口问问惜枝她们。”
“会的多了,也多条路子。”
霞竹越发心生感动,她初来杨姝菱身边的时候,在一群灵秀可人,走起路来都款款动人的姑娘中间好像是大傻鹅,横看竖看都格格不入。
便是霞竹心大,也不免有些紧张。还是杨姝菱先发现了这点,暗中吩咐了惜枝几个带着她,对她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行为也不多说什么。
几月下来,霞竹也已然脱胎换骨。
她没签死契,眼下还能再学学这些门道,这般等到日后老了,就是不被被府里养着,出去外面给那些官家小姐们当教养嬷嬷也够安度老年了。
这府里上下都是好人,霞竹默默将恩情记在了心里。
过了片刻,便有夫人带着家里女眷上门了,杨姝菱亲自扶了同知家年逾八甲的老太太上座,又招呼了跟着父母来的小姑娘们,一张漂亮的笑脸扬着,做事妥帖不漏。
那些夫人们见她这般模样,心底也纷纷有了答案,笑盈盈地上前谈笑,气氛一片热闹,唯独左边角落里坐着个面带疤痕的中年女子,衣着简陋,一言不发。
她虽然妇人打扮,可坐在那时一股肃杀之气,就像一块磐石进了五光十色的琉璃堆里,格格不入。
“这是……”有个年轻媳妇目露狐疑,探身问话,在场的多是凤安官员女眷,她们平日里也往来频繁,只是这一位没见过呀。
老夫人仔细盯着看了两眼,半响才恍然大悟地想起,“你不认识她,是季家的,年轻时也是个人物,自从季家男人去了,便不出来了。”
提起季家,年轻媳妇就有印象了,季大人本是前朝的守备,守着和鞑靼接壤的祥安关,后头在鞑靼的奇袭失职里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