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暖意弥漫开,那不是肉体的快感,而是灵魂干涸处久旱逢霖的舒展。
然后,出现了一种缓慢弥漫的、沉重却柔韧的“雾”。无声无息渗入她感知的每一寸褶皱。
这雾气并非侵袭,它是——敞开。
紧接着,是她排山倒海的回应。
一股狂暴燃烧的热,她生命本身最原始、最蛮荒的炽烈野火,猛地从她灵魂壁垒中汹涌倒灌,它毫无章法,带着毁灭一切堤坝的凶猛力量,冲进了那片幽寂清冷的冰蓝色溪流。
一股尖锐到足以刺穿任何理智的冰冷剧痛,狠狠地、精准地扎进了精灵灵魂最深处、那片无人曾踏入的核心禁区。
一种源于血脉根源的剧痛骤然撕扯开他的灵魂。
他灵魂深处连接着精灵母树的一缕最细嫩的、最为本质的根系,被蛮横卷来的炽热火焰贪婪地缠绕住。
那火焰没有灵性只有本能,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压入冰凉的、饱含生机的木质纤维,每一缕灵魂火焰缠绕、舔舐的瞬间,都带来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剧痛:
被强行拉扯的撕裂感,被火焰灼烤的极致煎熬,以及…养分被粗暴掠夺吸食的空虚与衰弱感。
他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灵魂的本质,正飞速地被这股异质的、贪婪的火焰分解、同化、汲取,这股炽热正在撕裂他,彻底撕裂他。
那扣着她五指的手痉挛着收紧,他压抑着的、断断续续的喘息卡在喉咙深处,变成了某种破碎的、被碾得不成调的痛苦低吟。
这被暴烈的混沌火焰焚烧同化灵魂本质的过程,这清醒地看着自我被“吃掉”的残酷,带着某种最禁忌的亵渎感……
与一种无法言说的、战栗的,背德快感。
痛苦越是清晰,那背德的快意就越是浓厚,仿佛这灵魂层面的自毁,是一场献祭给某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活着的、滚烫的生命力量的最高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