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翡翠扳指藏袜子里当老子瞎?”
紧接着便是布料撕裂的声音,像某个重物给砸在了折叠桌板上那般。
李憨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鼻腔里充斥着泡面、汗酸和皮革混合的浑浊气味。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手电光束刺破黑暗来到自己所在的包厢时,李憨正用水果刀削着不知谁落下的苹果。
刀刃在指间翻转出一篷银色的光芒,果皮垂落成连续的螺旋——部队里似乎管这个叫"时钟切割法"。
只是削完的苹果,会在三十秒内氧化发黄。
三五个壮汉的轮廓在走廊上投下变形的阴影,为首者后腰别着的三棱刮刀在过道灯下闪过一道暗红,那隐约像是干涸的血渍……
这些家伙……伤人了?
李憨眼底闪过一抹冷厉,暗暗下了个决心。
也许,自己是该替天行道一回了……
“都他妈别装睡了!”
很快那些人便到了他们这边,一只纹着蝎子图案的手臂掀开了最近的帘子,麻袋甩在铺位上扬起细小的灰尘。
见到这些凶神恶煞般的家伙,中铺学生哆哆嗦嗦递出的钱包被一把拍飞,一枚枚硬币滚落在李憨脚边。
戴金链子的同伙突然用猎刀挑起上铺女人的毯子,她尖叫着去抓滑落的睡衣肩带时,刀尖却已经反转回去抵住了老头青筋凸起的脖子。
李憨的苹果终于削完了。果肉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他看见妻子放在小桌板上的化妆镜——镜面反射里,最后那个堵住过道的歹徒正在摸女儿忘拿的兔子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