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人带出京都,为的就是免于陷入危险,可现在,是他亲手把她推到了危险当中。
戚修凛喉中酸涩,上前便握住她的手,柔声问,“为何不吃药?生病了吃药好得快。”
“可是觉得苦?那我让人去备一些果脯蜜饯。”说着就吩咐了外间的人,去买些甜口的东西。
哄孩子似的语气,他大手缓缓摩擦她纤细的手指。
卿欢方才还让林执,暂时不要告诉他,她有孕这件事,是因担心孩子保不住,甚至于说,她若死在疫症中,他会伤心难过。
“我待会儿便喝,夫君,你离我远一些。”
听林执说,这病传染性很高,她便不住地往回缩,企图挣开被他握住的手。
谁料戚修凛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抱在了怀里,直接出了屏风,走到桌边。
她无力挣扎,只能捂着口鼻,别开脸,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
他取了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的确苦。
可良药苦口。
卿欢很抗拒,甚至不愿吃,眼底渐渐凝聚水汽,随之大颗大颗的泪滴滚下来。
戚修凛慌张不已,以为自己身上的软甲,让她不舒服。
“别哭,抱歉,我这身上还穿着软甲,又刚从外赶回来,满是风霜,许是气味不好闻。”
他手上也脏,便匆匆将她又放回榻上,急吼吼地出去,在院中水井边打了桶冷水,净手净面,洗去风尘之后才重新进门。
卿欢本就烧得难受,此刻见他谨慎小心,不免更加伤怀,触动了病症,咳嗽得益发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