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陷的眼眶下,眼底泛红,眼皮红肿,失了血色的嘴唇破皮干裂,还支起一层干皮,全然没有往日温柔甜美的模样。
活像是一只现了原形的厉鬼。
“厉鬼”因着骤然亮起的灯光,不适地眯了眯眼,她看着钟韵,僵硬的脸上表情略微松动,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来,透出几分诡谲。
“温莞,”钟韵抬手拢了一下额前被雨淋湿的发,转身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一旁桌上开了封的药瓶,“喷过药了吗?”
温莞点了下头,挪动步子走过来,她走路时左脚不敢用力,脚尖轻点地面,吃力的动作配上此时她脸上的模样,名副其实的狼狈不堪。
钟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没有起身搀扶的意思,不仅因为钟韵不喜与人肢体接触,更因为她知道,眼前的温莞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先前见面时,一时好心的钟韵已经领教过了,她的手刚伸出去,温莞就宛如惊弓之鸟,跌跌撞撞地躲开,随即因为脚下不便,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若非事态特殊,钟韵都要以为这女人是在碰瓷。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表现,而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
温莞的创伤,自然来源于那个名叫袁长甫的恶魔。
昨晚,温莞随袁长甫一起去堂皇会所见合作商。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在喧闹的歌声与迷幻的灯光下,已然有了醉意的温莞被强行灌下一杯酒,之后很快头晕乏力,浑身燥热,精神溃散。